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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
人生长河,既漫长又短暂。有的人自幼夭折,有的人花甲也过不去,就一命呜呼,更有甚者是凶亡。笔者从小身体瘦弱多病,为了保全这条小命,我娘带我去求菩萨拜石寄娘娘为亲妈,取我名为石兔、石牯。依我看,菩萨并非保佑我活到耄耋之主因。其实我对很多朋友说过:按我的体质,本应早逝,怎知有缘让我救了五人的命,(俗话说,救人一命,如造七级浮屠),如此我就多寿35年,加上我应短寿年岁,也就活到耄耋之年啦。救人是有缘分的:
一,我记得是五二年的夏天,吃过中饭正走在去定江小学原县木具厂的地方(现三八桥头),遇见付海源同学,一见面他就邀我去洗冷水澡,当时只要有冷水澡玩,我脑后都有眼睛。随即两人即向木具厂左上角,现南山花苑门口,那是经常游泳处,此处有许多长短不一,高低不等的红麻石条,付海源脱光衣裤,站在红麻条上往河中一跳,只见他一浮一沉,一边叫救命,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,就没在乎,待他连续沉浮呼救时,我才跳入河中将他推至较浅处,再搀扶他上岸,一上岸他便躺在地上,只见肚子像鼓似的,吃满了水。不知是哪位好心人,从家里拿来一口煮饭锅,底朝天的盖在地上,将付海源肚子平靠锅底,并用双手轻压付后腰部,水便从口里吐出,吐出,再吐出!一直吐完,人也就完全恢复了精神,慢步回家了。
付海源是当年铜鼓有名的”生昌和”药铺老板的大公子。是付家四兄弟唯一的一根独苗。第二天上午,一个称四老板娘子女士,手提一只大线鸡,一撮斗花生等物来谢我。我与付也就结下了此缘。
直到四十年后的一九九二年九月二日,我因病想吃几副中药,便到县中医院看病,正好碰上付医师坐诊,我便请他号了一把脉,他认真地开了处方后。他便主动地聊起了五二年洗冷水澡之事:攸彦,真对不起,四十年前在木具厂桥头洗冷水澡你救了我的命后,一直没有感谢和报答你这位恩人,当年读书不懂事,以后参加工作,又遇上文化大革命,因我们都出身不好,又不好怎样联系?实在对不起,请谅解,谅解!
从此以后,我俩加强了联系,付见面总是说:真要谢你,没有你,就没有我这个家。我即对他说:付医师这就是缘分,我俩从来都没在一起洗过冷水澡,那天就会碰得那么巧,这就是缘分,我今年都五十七岁啦,还干几年就退休啦,确实要加强联系。从此时起,付医师将此事放在心上,一年三节(春节、端午节、中秋节)必上我家看望,2002年我去深圳后,返铜鼓后也得补上这个意思。就这样我俩礼尚往来直至现在,我俩的子女也深深了解缘分来由。衷心祝福付海源医师阖家幸福安康,平安吉祥!万事顺意!
二, 一九六一年春节初三日上午,我与尚未结婚的女友卢瑚琏,骑自行车从下仓街老酒厂出发,过下仓街饲养场小桥(此桥系用五根长条杉木横贯起,有20来米长,宽不到60公分,河中用桥脚架起),往三都给舅舅拜年,我刚到桥头,只见桥中段一小孩趺下桥去,此时我将自行车一丢,急速奔过木桥,从对面桥头绕旱地至急水滩下游,连棉衣棉鞋棉裤都脱不赢,将小孩抱起。若慢二分钟,小孩将被冲至大仙庙深潭,我也就无能为力了。抱起小孩,交还给其父母,他们也是一家子去三都方向拜年的。我与卢瑚琏即骑自行车返家换衣服了。事后才知小孩父亲姓邹名方崇。小孩奶名叫老二(二伢仔)字名邹兴龙。文革期间,他父亲多次提起此事,老王你是我老二的救命恩人。
自70年代老二成家后,每年不是初一,便是初二来我家拜年,并带上他自产的农产品,还要请我和老婆吃新年饭。我们两家是互通交往,甚是热络。2002年我去花桥他新宅看望过他,待第二年我从深圳返铜鼓后,闻他患肺癌己走啦。闻此噩耗几久几久都说不不话来,感到很伤情,沉重。去了一位忠厚老实,勤劳本份,义重情深的老二….。此后我在深圳时间多,与他家人联系也就没接上啦。愿二伢仔天国安康!
三,文革期间,地方剧团居住在下街解放初期的县人民政府。工作处于半瘫痪状态。我没事就用板车到大槽口去砍柴。柴倒是打得不少,同事都叫我柴财主。一个夏天中午,我在院内劈完柴,光着赤膊,满身大汗,我带了一担水桶,拿下毛巾,去永宁桥下洗菜洗衣桥板处,准备洗把脸,把汗揩干净,再抹个澡,挑担水回家用。正在洗脸时,发现六、七个同龄小孩扯起裤脚同伴过河(全都是4,5岁),其中一小孩没站稳跌倒急水滩,我是三二步跳离桥板,越过垃圾堆,从沙洲飞奔急水滩下游抱起落水小孩。假如没拦住小孩,小孩将被冲到夹江口(永宁河与丰田河合口处),落水小孩恐怕也救不到啦。事后才知是邻居涂传景的二儿子涂细敏。这种缘份,因68年10月我下放农村劳动,小孩父母知道是我救了他儿子,但他父母从来也未曾与我联系过啥事。
直到八十年代,涂传景夫妇遭外甥暗害身亡,涂细敏从昆明返铜鼓奔丧后,他大哥涂细明带弟细敏到文工团找我,重提文革落水相救之事,甚谢,甚谢!当年涂细敏任昆明铁路局总工程师,当面邀请我和老伴到昆明做客旅游,并将电话号码与住址告之,说好到昆明火车站接我们。因事忙,昆明之约一直未成行。一九一七年,我与老伴返铜鼓过夏天,正遇细敏也回铜鼓看望兄弟,一天他同大哥带着礼物专门找到党校门球场看望我与老伴,因在比赛,寒喧了几句,照了一张相留作纪念。他就走了。二零二零年当我从深圳返铜鼓后,即听说涂细敏癌症,医治无效,与世长辞!万万没想到,那么年轻有为的细敏,就这样不辞而别。门球场相见竟成了最后永别见面。那张留影也成了缅怀细敏英容宛在的永恒纪念!细敏天国安好!
四,一九八二年八月十二日,当时我正在县党校入党积极分子培训班学习。下午在四楼教室学习讨论,天气异常,狂风暴雨下啦近半小时,大概是5点左右雨停,从四楼斜看对面县物资局门口,约有百余人围观,不知发生啥事?出于好奇,我即快速跑下楼,直奔现场,是一小学生放学回家,踩到被风刮断的高压线触电倒在低洼水里。我飞快从物资局大门内拿出一根杉木门杠,请围观者让开,用门扛将高压线拨离水面,尽快将这位小学生从水中抱起,我随即在路边拦了一部小驾驶货车,我抱着小孩坐在副驾驶室,发现小孩的脸,眼睛都已变成绿色,一到住院部,急呼医生护士赶快救人,刹时间医护人员进行了极端负责的抢救治疗,(当年的医院确是救死扶伤,也没人问挂号交费之事,只管尽职尽责救治触电者)。小孩已正规治疗,我身上也脏兮兮的,即离开抢救地回石脑上桃家坪口家中洗澡换衣了。吃过晚饭我又到住院部看小孩情况,只见小孩清醒啦,脸上眼睛部位的绿色己退了一大半。好似小孩亲人也到场啦。我没有与医生和小孩亲人聊什么就返家啦。
第二天上午,小孩姐姐,提了一个瓷脸盆,一包花生,一张奖状,送到我家,表示感谢。(当时我母亲在家,也不知啥事),至于小孩姓啥,父亲叫啥名?在那里上班等一概不知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心里总惦记着触电小孩,想打听又不好怎么打听,直到九十年代,有人说该小孩已在火柴厂上班,但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此人……,
我年纪越大,人越老,越想着触电人,可能是我太珍惜这缘分吧。二零一九年八月,我通过门球友余敏,打听到真实情况,小孩父亲叫何某某,母亲姓刘叫某某,他儿子叫何文辉,己外出打工,他们是邻居。这就好啦,只有我去找他。某一天下午我在老汽车站后面的宿舍里找到了刘女士,带了件牛奶看望她,当时刘女士女儿,女婿在家,谈起当年之事,刘女士表示十分感谢!当我问起她儿子时,她说,谢谢你,王师父,不是你,我的儿子早就没有了。儿子已儿子已结婚,女儿都念初中了,现夫妻俩在海宁打工,此时姐姐与弟弟拨通了视频通话,何文辉与我通了视频,视频中见到过何文辉夫人女儿,他邀请我有时间去浙江海宁玩,我二人还加了微信。心愿完成了,我便告辞,刘女士给我红包,我婉言谢绝,对她说:红包是绝对不能要的。我主要是想来看看你儿子。刘女士送我至门口,我请刘女士留步,并对她说:刘女士保重,待明年回铜鼓我再来看望你。记得好像二零二零年春节还与何文辉互通微信拜过年。事后手机丢了,就断了联系。我从深圳返铜鼓后,棚户区改造拆迁,刘女士也不知搬往何处?至今无法联系。
五,一九七四年夏天,我已调回县文工团上班,下班后要赶回石脑上家里吃中饭,吃完饭还得捡屋,怕下雨漏水,天热,也是搞得一身大汗淋漓,短衣裤全湿透。捡完屋赶紧挑一担水桶,带好毛巾,往华光庙(现寨上桥头处,此地水较深,且较邪,意思是经常在这里浸死人)。当我到达正洗脸时,见对面一个穿白衣白裤的青年女子,直奔河中寻短见,我飞速游向女子,此时对面社员吴良甫也奔向河中相救,我二人把该投河女子挟持上岸,也没来得上问个情由,那女子双手遮面而跑离了河边往花桥方向而去,她到底去往何处?生死未卜,我与吴良甫从未过问此事,当时能救助她这也就是缘分。 回顾相救五人之事,甚感苍天安排,赐我救人之缘!
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管它能否造七级浮屠,这总是好事,是正能量,总感到欣慰。愿苍天再赐安排,耄耋之年,再续机缘!
二零零二年三月一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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