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 小小说 】 艰难的“投降”
杨少文
冬日的下午，北风微吹，凉意渐渐。城西小集镇的门球场附近，依然像过节似的，人头攒动，热闹异常。原来，镇上在这里举办首届农民门球单打赛，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。上午的小组循环赛进行的还算顺利。下午进行8强单淘汰决赛，最终的胜者将被封为“小集镇首届农民门球王”。
“八进四”前两场决赛倒也顺风顺水，波澜不惊。
令人瞩目的第三场比赛开始了。被人们一直看好的中年汉子“王铁匠”果然技艺不凡，1号球过了一门直冲二门成功后便直接落位于三门前2米距边线1.5米处。观众报以掌声，王铁匠心里美滋滋的，不断地点头微笑着。
打白球的是位年过六旬的养兔高手，人称“兔王李”。这兔王李平时练就了一手“片石打兔子，一撂一个准”的绝活，对于10米左右距离的球打起来，总是八九不离十，所以十分了得。兔王李见红方1号球落位三门前正中稍偏外，心中窃喜，毅然放弃2号球进场。
3号球放弃。
4号球过一门后直冲二门成功，落位于二线距三角4米处，离边线20多厘米。之后5、6、7、8号球均放弃。
9号球轻过一门，停到三门后2号位距边线约30厘米处。
兔王李见状，不慌不忙。10号球轻过一门，过球门线仅20厘米。只见他站好位后，深吸一口气，不打较近的9号球，却隔门瞄准三门前的1号球，提棒就打。只听“呯”的一声，一个漂亮的远距离“倒插门伪双杆球”打成了！霎时欢呼声、喝彩声不绝于耳。
随后兔王李用1号闪9号“双出界”，10号接2号，2号擦10号过二门后又轻轻拈着了4号......
前15分钟，兔王李一直保持主动。
王铁匠之前未过门的3、5、7号球虽然伺机进场，但多无建树，至18分钟时，红球又全军覆没……
“投降、投降”，王铁匠微笑着对兔王李说：“就按场上比分算了，反正输了”。
当然“缴枪不杀”啦！兔王李一边拍着王铁匠的肩膀，一边用手比划着：“那我也不能让你吃个“鸭蛋”呀！
俩人似乎达成了协议，准备下场。
“站住！”---裁判张厉声喝道：“我要严格执法，坚持到底，不许投降！否则按弃权论，15：0结束比赛。”裁判赵也力劝两位：“打、打、打，要有个了断哦！”
这兔王李倒没什么反应，可王铁匠听了却有些不快：“我弹尽粮绝缴枪投降了，你们还不放过我，非让我在场上活受罪不可，虐俘呀？”
裁判张和裁判赵连忙走到裁判台向副裁判长报告情况，请求定夺。
球场周围观众议论纷纷……
两名球员仍在场上，不时耳语交流，似乎找到了应对之策，耐心地等候发落……
比赛重新开始。“1号！”——裁判张呼号依然十分响亮。
“到！”——王铁匠的应答也非常有力。但就是原地不动，不肯下槌。
“8秒、9秒、10秒、犯规！”，裁判张紧接着呼叫2号。
“到！”——兔王李的应答也很浑厚刚劲。但也是只答不动，不愿击球。
如此循环反复，裁判只管喊，球员只管答。都是动嘴不动腿，任凭时间悄悄流逝……
“还有5分钟！”——裁判台最后一次报时。
裁判张一直呼号有些累了，就和裁判赵商量两人轮流呼号，那架势是要坚决把“呼号”进行到底。
王铁匠和兔王李见俩裁判“变招”了，也随机应变，干脆都不吱声，以便省点力气，任凭他们瞎折腾去！两人索性跑出场外，席地摊牌，和另一球友斗起地主来了……
两个裁判面对场外两个球员依然呼来呼去，看着俩球员玩“斗地主”那潇洒自在的样子，不经意间竟忘记了呼号……
估计还有2-3分钟就要结束比赛，裁判张再也坚持不下去了，果断地作出了两手交叉于头顶的手势并急呼：比赛结束。并三步并作两步地直奔场外两队员处，迅速加入到“扑克双升”的激烈战斗中去……
2012年元旦于舞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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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仔卡
发表于 2012-12-21 08:20: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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