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一扫,访问微社区
(2012-07-26) 摘自:魅力丹东网·好先生 端午节这天,我给老伴洗完头擦得半干不干的将她安排到沙发上,让她边看电视节目边晾干头发。她用不太好使的左手拿梳子梳理头发,刚疏几下就停下来,我知道她的手不好使,于是我拿起梳子给她梳头。 梳子顺畅地在她的头发上滑动着,她没吱声,我也没说话,我想利用梳头的机会给她的头皮活活血,就多疏了几下。看到她光滑而又多了些许白发的头发,想到她曾被重病折磨的情形,迷惘无助的我怎么也想不通,好好的一个人一夜之间怎么说瘫就瘫了呐!?难以言状的酸楚突然间袭上我的心头。30多年的夫妻生活经历和风风雨雨就像现在她的发丝一样清晰可见,我的思绪便顺着丝丝缕缕的头发逐渐展开,往事就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在我的脑海里重放。 我们的婚姻是我大表姐夫给介绍的。那是1976年,当时我26岁,她25岁,我是铁路工人,她是纺织女工;她个头比较高,黄白净的面皮儿,自来弯的头发,大眼睛双眼皮;我个头不高,黑里透红的脸,满头乌黑的头发,不大的眼睛单眼皮儿;她是干部家庭,我是工人家庭;我们都是“初中”文化。只见了一面就稀里糊涂的成了。 我们的恋爱过程一点也不浪漫,没有拉过手,也没有单独看过一场电影,更没逛过商场,也没去照相馆合过影。说这话,可能很多人都不会相信,可这确实是真的。我们俩相处不到一年就结婚了。 我们结婚后和父母、小妹共同生活在一起。她孝敬,贤惠,勤快,豁达,大度,干净,不自私,不贪嘴,没有不良嗜好,凡事不计较,时时事事为别人着想,下班就回家也不在外边逗留。在家人、亲戚圈里,左邻右舍及单位口碑皆好。 一年后我们有了儿子,当时我的父母都上班,小妹上学,她把孩子带到厂托儿所,孩子也跟着她白天黑夜的倒大班,由于有吃奶的孩子,她黑天白天的睡不好觉,但只要她白天在家,宁可自己少睡点觉也要把家务活都干了,因为这事我妈没少说她,只想让她多睡点觉。后来小妹毕业了,孩子就由小妹带了。我们在与父母、小妹共同生活的4年半时间里,婆媳之间,姑嫂之间相处非常和谐,没有发生过一丁点的矛盾和摩擦。后来,单位分配给了我房子,我们搬出去时父母和小妹都恋恋不舍的。 30多年来,她孝敬老人是源于骨子里的,绝不是装模作样给别人看的,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或怀有其它目的。我们刚结婚那个月,她的户口和粮食关系还在纺织厂,当班时她都在厂食堂吃饭。一天早上,她下夜班回到家,兴冲冲的打开饭盒,把4根黄灿灿热乎乎的油条摆在我奶面前说:“奶,趁热吃吧,这是厂子食堂炸的油条,用细粮票买的。”我奶问:“你咋不吃?”她说:“我在食堂吃的大饼子,这是特意给你拿回来的。”我奶是农村老太太,80多岁了,苦了一辈子,干净利索,从不讨人嫌,进城到儿子家住些日子。我奶看到刚刚嫁进门才一个月的孙子媳妇竟如此孝敬奶奶婆婆,心里一阵热乎,事后逢人便讲见面就夸。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国家物资匮乏,城市居民大米白面每人每月供应不过二、三斤,食用油每人才三两。若炸一顿油条。全家人这个月可就没油吃了,所以就不敢想。当时街面上的饭馆也不经常炸油条,即使你命好赶上了,也得排长队等。那个年代吃油条真好比现在吃国宴那么难。 她孝敬老人是天生的,而且乐此不彼,一如既往。她知道婆婆爱吃带馅的如饺子、包子、馅饼、韭菜盒子。只要我们包饺子或烙馅饼,第一锅保证是婆婆的,刚起锅就让我骑车或自己亲自给父母送过去。多少年来都是如此。一段时间,市场上时兴自带料加工蛋糕,带料加工的蛋糕没有添加剂,吃着放心、新鲜,她就利用休班时间,拿着面粉、食油、鸡蛋和白糖,去糕点店排队。蛋糕烤好了,就把满满一大塑料袋蛋糕送到我父母那里去,一块也不给我和儿子留,自己更是舍不得吃一块。这件事她坚持了多年。 我老妈穿的毛衫、毛裤、毛衣外套、围脖和帽子都是她给织的,所选的毛线颜色既不俗又不艳,恰到好处。我妈说:“倒班就够累的,多睡点觉,别总给我织了。”我妈给她钱从来不要,在她眼里婆婆就是妈。 她对长辈孝敬,对我也相当好,把我当成家里的顶梁柱,吃可着我,穿可着我,家务活从来不攀我干,她百分之百全包了。我就是上班,下班到家就是吃饭、睡觉,当然家里之外的事我得管。我的衣服都是她给我买,皮鞋也是她给我打油檫亮,不过有时候也叨咕“就知道穿,也不知道自己给鞋打打油。”尽管叨咕却仍照打不误。每天我上班临走前,她都要帮我正正领带,拉拉衣襟什么的。看到我穿戴整齐,人模狗样的,有时候还跟我开句玩笑,自己先笑了,然后把手皮包递给我,目送我走出家门。 我们共同生活了30多年,可是不幸的是6年半前,她55岁的时候,竟然得了“出血性脑梗塞”,留下后遗症,不会说话,不会翻身,不会站立,更不会走了。好在她心里明白,头脑清醒。她还有高血压,糖尿病,颈椎椎管狭窄,冠心病,尿潴留,严重便秘。经常去医院或住院。6年多来,她的饮食起居,吃喝拉撒睡,洗洗涮涮,康复锻炼,享受“日光浴”,包括住院治疗,都是我全天候,全方位,全过程的伺候着。儿子和儿媳也经常过来帮我一把。我伺候她一天可不像上班工作就是8小时,然后就下班了,还有双休日。我的一天相当于上班工作一个礼拜的工作量和劳动强度。 伺候病人虽然又累又乏味,疲惫不堪,但我却心甘情愿,乐此不彼,从来没跟她拉过脸,摔盆摔碗的,经常乐呵呵的保持微笑,还有些幽默,逗她开心,让她天天都有好心情。我总觉得伺候病老伴是我分内事,是责无旁贷的责任,她都这样了,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不管她,还有谁管!?尽管儿子媳妇也不错。还是老伴方便。我就是她的生命支柱,是她的保护神,是她的靠山和希望。现在尽管老伴生活不能自理了,但我要让她活得阳光,和正常人一样活得有尊严,有人格,有女人味儿,饱含深情地享受我对她的呵护。 初夏的气候宜人,不冷不热的还有一些爽。老伴的头发一会儿就干了,变得蓬松起来,我放下梳子,双手卡住她的头发,从前向后理顺了两把,然后把鬓角滑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。这时,她下意识的用左手摸了一把耳后的头发。我说“咋的,还得验收啊?”她撇了我一眼没有吱声。“我已经验收完了,非常优秀。”我说。她对我的双关语根本没听懂,只是一笑。 老伴跟我一生不容易,她付出的太多了,这回该轮到我了,我要好好伺候她,不管她的病情发展到什么程度,我都会给她治病,一如既往,不嫌不弃。看着她的脸,看着她的头发我在心里默默的说:老伴,下次我还给你梳头--------。
查看全部评分
使用道具 举报
本版积分规则 发表回复 回帖并转播 回帖后跳转到最后一页
扫一扫分享给微信好友
小黑屋|手机版|Archiver|中国门球网|www.menqiu.com ( 京ICP备11011816号 )
GMT+8, 2025-6-18 20:15
Powered by Discuz! X3.4
© 2001-2023 Discuz! Team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