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抗战、反蒋、下江南 1、出身 我,1927年4月11日出生于江苏淮安县马厂区老坝乡的贫苦农民家庭。1934—38年,读私塾四年,1939年因日伪军骚扰,从此停学。当我13、14岁时,即1940—41年,日伪军两次下乡烧房子,抢财物,看到了民不聊生的情景。那时,我家常吃野菜、榆树叶、皮等充饥。1942年,日伪军说我家“通匪(新四军)”,在炎夏七月的一天深夜,把我父、兄五人抓去,在淮安城区严刑拷打。我因事前得知这敌情,藏身于屋角长浴桶遮掩处,侥幸逃脱。父亲和二哥扶山被打成重伤。家中母、嫂、妹终日痛哭。15岁的我,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出面忙着把几亩薄地卖掉,到处求人帮忙,找到邱圩当地一知名开明绅士邱怀衡,跪地痛哭求援,得到同情,化一大笔钱,总算把父兄赎回。但50多岁的父亲伤势过重,回家不久就与世长辞。日伪军搞得我家破人亡,这段血泪家史,让我永生难忘,想起就心疼流泪。从此,我与二哥张扶山、四哥张春山、妹妹张涛先后走上了革命之路,后被称之为革命家庭。 2、抗日 1943年春,16岁的我正式参加新四军,当了新四军联络部的一名通讯员,主要任务是送信、收集情报。1944年,我被转到地方,加入共产党组织,担任副乡长。同年9月,在县委党训班学习三个月后,担任了老坝乡党支部书记兼指导员。老坝乡位于淮安、淮阴、涟水三角城中心地带,距淮阴城东10公里左右,当时属敌占区。我的任务是宣传形势,帮人民翻身求解放,要求人民千方百计团结起来,抗击日本鬼子,还要提防土匪抢掠。 不久,我们和中队长等乡干部发动群众,购买枪支弹药。我等组建了20多人的抗日武装自卫队,与周边地区的临城、徐南乡等基干民兵联合,打击日伪军下乡抢掠,并多次把日伪军抢去的财物打下来,还给老百姓。 有一次,我们埋伏在路边的庄稼地里,日寇在路上大摇大摆地走过来。我们开枪射击,日寇也向我们埋伏地还击。打了一阵,我们自卫队武器差,子弹少,无法坚持战斗,只得分散撤退。这次伏击战,我方无一伤亡,只是受到了一次实战锻炼。日寇也不敢追击,怕我们诱敌深入,就掉头匆匆退回淮阴去了。 1945年夏天,我带了乡自卫队到邻近的钵池乡,打算开辟新的游击区。我与两名骨干队员,都手持子弹上镗的步枪,走在前面探路。我们刚走进一个村庄,突然发现村子内有日寇小队伍在活动。我们迅速隐蔽,敌人没有发现我们,他们只顾分散闯入农民家抢掠东西。这时,我发现了一个日本鬼子持枪砸开了一户农家大门,可能门后还有障碍物,一时无法顺利进去。只见该鬼子的头和脚进了门内,可屁股仍露在外面。我一看机会来了,就端起步枪瞄准该鬼子的屁股,扣动扳机,“乒”的一声响,敌人中弹即瘫倒在门坎上。我正欲跑上去缴他的枪,这时分散在附近农家抢劫的鬼子听到枪声都窜出来,朝我们方向疯狂射击。我们急忙撤退钻进玉米田里,没有伤亡。 1945年夏,我新四军黄克诚的三师与淮安独立团等向两淮日伪军发动强攻,我们抗日自卫队在淮安城郊搞后勤支援,经过十几个小时,结束战斗,歼敌5000多人。 1945年9月抗日战争在日本天皇宣布投降之日起,以彻底的胜利结束。我们地方武装把抗日武器全部上交,两淮城乡都成了解放区,进入和平民主阶段。同年10月,我被调到了淮安县丁澄区任青救会主任。我当时主要任务是发动群众,搞减租减息、土地改革和反霸斗争,进行生产建设。 3、反内战 1946年6月,国民党破坏和平协定,向苏皖解放区进攻。9月间,国民党反动派全面发动内战,我家乡开来了美械装备的74师等大量国民党正规军,进攻我两淮地区。不久,国民党军队占领两淮,将淮安全县分割成南北两片。敌据点周围的地方武装“还乡团”则配合国民党军队频繁活动,气焰嚣张。9月下旬,盐阜地委所属各县分片成立中心县委,淮安县所属武装属第三支队。月底,县委召开积极分子大会,动员报名参军,县委组织部长周邦美、区委书记吴晏清及我和妹妹张涛都带头报名参军,约有500多人被批准入伍,组建成“邦美大队”,该大队后被编入华中野战军十二纵队34旅100团。我和妹妹张涛因工作需要,没有被批准入伍,留在地方工作。 我们与淮安党政军民一起在党的领导下,全力支援和参加了二次涟水保卫战。第一次保卫战于1946年10月中旬至11月初,经多次作战,收复钦工镇、茭宁镇,歼敌9000余人,并缴获了大量武器。第二次保卫战于12月上中旬,我军在完成阻击任务后,即撤离涟城。淮安县大片地区沦为敌控制区。为对付敌军派遣的武装特务和敌探人员,我党开展群众性“捉特拿探”竞赛活动,我们采用秘密哨与公开哨相结合的方法,先后捕获敌特、敌探40多名。我军运用毛主席的战略战术,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,而不在于固守一城一地的得失。在两淮地区,我军接连打了几杖,先后消灭敌军6000多人,然后主动往东撤退。我们地方武装和地方干部都配合我军主力部队,跟着边打边撤退,同时做好后勤支援工作。涟水保卫战后,敌人每天用飞机大炮打击我们,主力部队主动放弃涟水,往山东方向撤退。而我们淮安地方干部和民兵返回本地敌后打游击,保卫家乡。 当时,反动武装“还乡团”依仗县城国民党军队势力,进驻到农村集镇,建立伪政权,欺压农民,实行反攻倒算,并在集镇上修筑武装据点,妄图实行反动统治。为了保护群众利益,我党与国民党反动势力开展了针锋相对的斗争。我们积极恢复与发展地方党政组织和武装力量。当时,上级发给我们破旧步枪,每人3发子弹,2个手榴弹。县委书记邹屏在县千人积极分子大会上说:我们没有兵工厂,靠运输大队长蒋介石从美国运来美式武器,这要靠我们自己去拿。当时我们听了还不理解。不久,有一次在区委领导下,在席桥打了一次伏击战,活捉还乡团8人,缴获了一些枪支弹药。从此,我们增强了胜利的信心。当年年底,我家乡和丁澄、马厂、郝渠三个区合并成立郝渠大区,内分南北中三个分区,我担任南线分区区委组织委员,跟分区民兵大队长赵厚民一起活动,把民兵队伍中的精干分子组成机动能战的基干民兵队,与敌“还乡团”进行斗争。 1947年,涟水保卫战后,敌我双方成“拉锯”状态,我党原地坚持,出击敌人,粉碎了敌人三次“清剿”。在敌人第三次“清剿”时,战斗中击毙了国民党党部头子贾凤昂,歼敌100多名,挫伤了北乡“还乡团”的锐气。 4,反饥饿 当时的斗争生活极为艰苦,又要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,经常流动,忍饥挨饿。夏天常常露宿野外,即使借住到农民家,也只能在高粱或玉米杆的地铺上睡觉。夜晚我和本乡张金雨、临城乡小胡,经常到敌占区三坝、钵池乡等地活动,天亮时到临城乡大李庄关系户家,睡在地铺上,他们家老人用扇子驱赶蚊子,年轻人为我们做饭操劳,孩子为我们在外面站岗放哨。吃过早饭后,我们到野田(黄豆田)里睡觉,他们还给我们送饭吃,晚上我们再到敌占区活动。农民对我们真是鱼水情,当子女看待。冬天,我们没有棉衣、棉被,无法取暖御寒,只能几个人背靠背挤紧,互相取暖。睡觉要翻身,也得同时翻身才行。当在室外站岗放哨时,为减轻寒肌抖索,我用《盐阜大众报》报纸裹在身上御寒。有时,我们夜里要转移几次。我们常年不戴帽子,大半年不穿鞋子,光脚走路,遇水没有声音。我们经常饿着肚子,每当到来到群众家时,被问“吃饭了没有?”我们总是违心地说:“刚吃过”。当地群众戏称我们与联防队员具有“铜头铁脚肚皮饱”的“三个宝”,实际上是赞扬我们能忍饥耐劳又勇敢顽强和遵纪守法的革命精神。那时我们只有一个为国为民的坚定信念,只要斗争胜利,对于饥寒交迫的艰苦生活不在乎。 5,反围剿 1947年5月—1948年3月,我任淮安县郝渠区区中队支部书记、指导员。在顺河集阻击国民党正规军和还乡团的抢劫。为了粉碎敌人“清剿”,不久我被调任郝渠区南线分区任组织委员,在区委统一领导下,采取“大踏步前进,大踏步后退”方针,我们常常夜里要走100多华里,去打击敌人。在盐阜军分区和淮安县总队支持下,我们依靠群众和机智勇敢,先后打了两个漂亮仗,扭转了当地形势。 第一仗是掏心战。1947年清明节前夕的4月4日,我们获取到情报,有一支反动部队和还乡团要下乡到三义乡公所。我们在区委书记颜景詹领导下,组织联防队,并在县武工队的配合下,事先埋伏在乡公所周围,敌人毫无察觉,行进到了乡公所前面时,即被我们三面包围,发动突然袭击,打得敌人昏头转向,乱成一团。当场,我们抓住敌教官桂庭俊,俘虏敌军27人,缴获捷克式轻机枪1挺、步枪20枝,驳壳枪2支,还有弹药若干,敌兵仅少数人逃脱。这次大获全胜的战斗,得到了我淮安县委、盐阜地委和苏北区党委的表扬和奖励。在“三打马厂”时,我参加了第三次8月底的战斗,经夜里40分钟激战,歼灭马厂区大队长以下100多人,俘敌4名,拔除了马厂据点,达到了“掏心”效果。我们郝渠区三支联防队由此也发展壮大,武器装备大飞跃,拥有轻机枪5挺,美式卡宾枪数支,还有不少新式步枪,战斗力也大为提高。 第二仗是摧毁敌据点。1948年春,我县区领导决定要逐个拔除敌据点,首先目标是摧毁我区老坝集镇上的敌碉堡,该碉堡距淮阴城东近九公里左右。领导指派我和杨振贤两人带路,县总队区大队武装队伍在夜晚包围了敌据点。我带几名联防队员摸黑先入水游过护堡河,放下吊桥,接应我县独立团战士冲入敌碉堡内。经过一阵短促的战斗,全歼守堡敌军30多人,缴获一大批物资和武器。摧毁敌碉堡后,我军顺利撤离。这次破堡歼敌战大获全胜,威慑了县城敌人,进一步鼓舞了我军斗志。当时,我淮安近城区仍处于敌我拉锯状态,城区敌军白天还要下乡骚扰,晚上才是我们活动的天下。过一阵子,淮安、淮阴、涟水三城的敌人白天也不敢出城,变成了缩头乌龟。 6,解放两淮 1948年秋天起,淮安地区敌我军事形势发生了根本性变化。那时,正处于淮海战役前夕,国民党正规军向大城市收缩,我解放军大部队不断向南挺进。我地方武装也迅速发展壮大,农村解放区逐渐扩大并连起片来。当年9月,组织上通知我去参加“华中城市干部学习班”学习,准备接管城区。当年10月,国民党军队退出两淮,淮安全境,包括我家乡同时全部解放。 两淮解放后,成立两淮市,我即被分配到淮城市城南区任区委组织科长。那时,革命形势发展很快,到1949年3月,我们区党政一班人全部奉命调出,准备渡江南下。我们都愉快地服从命令,按时到新编的“两淮纵队”报到,步行南下,经高邮、邵白、泰州,在如皋白浦镇集中学习新区政策三个月。参加学习的还有山东省和江苏本省盐阜等地区干部,学习期间,接管南通的“狼山纵队”并入我们“两淮纵队”。当明确我们将接管常熟时,常熟地下党负责人陈刚向我们介绍常熟情况,但我们搞不懂“梅塘”、“福山塘”“耿泾塘”“盐铁塘”等“塘”,“王市”、“徐市”、“吴市”等“市”,是什么概念,得由常熟籍同志进行翻译解释才明白,以后也慢慢能听懂常熟话,逐步了解常熟的地名和风俗习惯,以适应接管常熟后的工作开展。 7,下江南 1949年4月中旬,我们“两淮纵队”准备南下接管淞苏锡常等地区的干部队伍,在日夜下雨的天气里,步行到靖江县西的长江边,23日晨,跟随着解放军队伍乘木帆船渡过长江。当时,国民党空军的飞机还不时在上空盘旋向我们扫射,我们毫无畏惧,队伍不乱,也无伤亡。从江阴西的八圩港上岸后仍一路步行,经无锡、羊尖,于当月29日到达常熟。 23岁的我由组织分配,担任常熟县城直属的元和镇镇长兼指导员。当年9月又调任坛南镇镇长兼指导员,我和顾敏在白浦镇学习时认识,又一起分配到常熟元和、坛南工作,她任民政股长,我和她国庆节结婚。10月1日,我们就在坛南镇与群众一起庆祝新中国诞生。 1950年1月,我调任梅李区区长。1952年调任县卫生科科长兼管花纱布公司的 “三反”工作。1954年调任县人委办公室主任,在三年多工作期间的1957年5月,我根据机关科局长们的强烈要求,向县长夏明波汇报同意,进行机关食堂基建,但被时任县委书记隋性初叫停。我据理力争,因此而结怨,后被调离机关部门。1957年9月我被调去江苏省文化干校(杨州)学习三年,任学习组长。学习期间的1959年11月,参加了省整社检查团。1960年2月—61年2月,我调任常熟县农机厂党委副书记,1961年3月—12月调任支塘区委副书记,1961年12月—64年4月调任县民政局局长,主抓民政人事监察工作;1964年4月—70年6月调任浒浦镇党委书记,在此期间的66年起的文化大革命时,被造反派靠边、批斗、游街,到浒浦酱制品厂劳动;1970年6月—73年1月调任县纺织品公司任书记、主任;1973年2月—74年2月调任县商业物资局负责人之一,1974年2月—78年8月,县物资局负责人之一,我配合市有关领导去东北的辽宁、黑龙江,西南的江西、四川、云南等地采订购钢铁、煤炭、木材等物资;1978年8月—80年8月调任县计委副主任;1980年8月起调任常熟市委组织部副部长,主要分管秘书科、干部科工作。1983年,部长王克诚因年老体弱不能坚持工作,有我主持组织部工作,主要负责机构改革,根据国家四个现代化要求,干部要年轻化,、知识化,要求干部年龄在45岁以下,文化程度在大专以上学历。重点对象,我要亲自调查核实。对进市四套班子的干部,要经苏州市委组织部同意。同时要建立科局、乡镇后备干部,对年龄大的(45岁以上)干部,要调整为调研员。1984年,我主要抓整党,全市处理了违反党纪的140多人,我们掌握从实从宽的原则,经处理,没有一个回访的。当年,我被苏州市委组织部批准为高级政工师。期间的1986年起,我负责编写市委组织史,1988年底退职,离休。 8,难忘的两件事 在下江南工作期间,我始终抱着对党忠诚,实事求是,为党和人民的利益,敢于直言,坚持真理的原则立场待人处事,其中有两件事使我永生难忘。 第一件事是:在省文化干校学习期间,即1959年11月,我参加了整社检查团,在兴化县整社组,我等一行12人,我是负责人之一,查虚报产量问题。我们住在兴化县城东某公社的一个大队,与当地农民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,因缺吃常饿肚子,每天老称6两稻谷磨成粉,上下午两次充粥汤吃,三个月我瘦了三十多斤,我因患肝肿大住院,后由常熟转到上海同济医院诊治,才逐渐好转。我们整社组主要任务是调查核实当地的水稻产量和虚报情况。白天,我们到农田里,向农民了解每亩田可种多少棵水稻,每棵可有多少粒谷,经反复核算,每亩水稻实际产量才400多斤,而他们上报了800斤。晚上,我们到生产队与农民开会,或进行个别走访,了解农民实际生产、生活情况,基层干部群众大多不敢说真话。每次县里召开公社书记等会议,我们二个整社组负责人都要去参加。县领导都是动员各公社上缴统购粮,公社干部只能表示抓紧上缴。有一次,我们分三个小组到三个公社去查看实情,他们夜里把数量不多的稻种搬东搬西。第二天,我们跟公社干部到县开会,听他们向县里汇报,我们当场拆穿西洋镜。在摸清实情后,发现兴化县虚报产量一倍多,对兴化县委骗取党和国家荣誉的做法,整社组有三名不同意,我们9人冒着“告不倒,要吃官司”的风险,将调查报告上报省委,一周后,省委批文下发至全省县市第一书记,对虚报产量的兴化县,进行了通报批评。批文对该县上报的上亿斤上交统购粮不提了,明确说:省先下拨兴化县5000万斤口粮救饥民,其余的种子、口粮另外分批下拨......这使我们整社组十分欣慰,感到为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,也使我终身难忘,深深感到为人民的利益,坚持实事求是,敢于直言是共产党员的应有品德! 第二件事是:1964年5月我调任浒浦镇党委书记,第一年市委派工作组搞“四清”,叫我上楼检查四清问题,贪污问题。第二年工作组搞路线教育,叫我靠边检查资本主义复辟的问题。第三年(66年)搞文化大革命,造反派对我到处批斗、游街、带25寸的高帽子,关在浒浦中学,日夜不准睡觉,叫我写检查,致我小便便血,后来用中药调治了大半年才缓解。一个月后,镇革委会叫我到浒浦酱制品厂劳动。文革期间,我妻顾敏在常熟劳动局工作,被造反派打成“叛徒”,当牛鬼蛇神送到西门外五七农场劳动改造。我家在虞城西门大街,家有五个小孩无人照顾,第四个女孩张建亚(三女儿)因乱吃东西患病住院,病危时转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,因抢救无效死亡,年仅11岁。 文革后期,接到市落实政策办公室通知,对我妻顾敏落实政策进行平反,并定正处级。还有都下放农村劳动的四个子女,三年后分期上调安排工作,现都已退休。 我在浒浦镇期间的1966年秋,一天早上,造反派说,许祥云(渔业大队党支部书记)家门口有毛主席像的碎纸片,说许妻是“三反”分子(许妻是居民组长),被到处批斗后,受重伤睡在家里。我得知消息:她要被常熟上报苏州判刑15年,我整晚没有睡着,出于对人民的关爱,认为我共产党员还没有被打倒,就写人民来信到苏州市革委会。我在信里说:许家在解放前是讨饭的,用阶级分析的观点,许家决不会干这样的坏事。不久,苏州市政法委派十几个人来浒浦镇,要我配合破案,在造反派强力反对的情况下,经过十多天调查分析,终于搞清案情,对许家进行了平反。为此常熟县革委会先后被苏州市大小会议三次批评,县个别领导到浒浦镇委办公室对我责问,拍桌子批评指责,我反复以理反击,告诉他们我没有错。 1966年底整党时,浒浦镇党内外大多数人要我留任镇委书记,工作组向县汇报没同意,把我调纺织品公司当经理,要我深挖“516”。不久,工作组同志告知我,县里说我深挖“516”不得力,我也是“516”分子,县里很多会议不让我参加。
忆往昔,出身卑微贫苦的我,实龄15岁参加革命,16岁入党,一直在党领导下参加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,从新民主主义革命到社会主义建设,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,敢想、敢言、敢干,虽然牺牲了不少个人利益,受到某些权力的排挤,但我始终如一的认为:“名利淡如水,事业重如山”,为党的事业和国家建设贡献毕生精力。2015年9月6日,《常熟日报》头版以报道《国家和人民不会忘记你们》为题,本市抗战老战士老同志获颁抗战胜利纪念章,记者葛洁对我作了专题报道,并刊登了我佩戴着“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”纪念章的照片。我欣慰地看到:祖国日益繁荣昌盛,人民越来越幸福,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,党为人民谋幸福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。我虽已九十多高龄,但只要一息尚存,仍要想方设法贡献自己的余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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