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郑炜 于 2020-1-19 11:36 编辑
读《怀抱玉》致孔鸣
诚然
24年前,我和孔鸣共读北师大作家班,我相信,来读这种班的,都是想当作家,尤其像孔鸣这样怀揣着强烈文学梦想的人。 当年,孔鸣是以作家的姿态进入北京城的,24年后,从北京城走出来的却是一位文化企业家。我不知道该祝贺他,还是该为他惋惜!
也可能因为北京的“门”太多了,一不小心就走窜了门。但每一扇门都是一个出路,只要能走出来,都是一种成功。好在孔鸣怀里揣着 《怀抱玉》等一怀抱书,这无论对于他,还是对于文友们,都是一种安慰。
孔鸣这本书收入的几十篇作品,我早就读过,或者在他创作中都会和我谈起他的这些作品。他的中篇小说《怀抱玉》在这个文集中自然占了很重要的位置,这其实是一部长篇小说的架构,不知为什么,他只写成一个中篇,从起初创作时间看,是他20岁的时候写的,后又经过几番修改,前几年刚发表。我认为这是他的代表作,也是他“寻根文学”的重要作品。这棵“怀抱玉”是他将“槐抱榆”赋予了一种另外的含义。这里一个个章节看似不紧密,实际上是一个有机的整体,这棵树也是一种象征。他将自己的那段生活经历书写出来,并且在艺术真实和生活真实的纠结中完成了这个作品。这也是所有写作者写作起初都会遇到的问题---是虚构故事?还是记录生活?好在“后记”中又提到了这棵树,他把那堵墙推倒了,那棵怀抱玉又发出了新芽,这里就有了一种隐喻和意味。
其它小说《民间艺人》《童话》等都带有怀念故乡、寻根的意味。他的每一篇作品,写的都是他过去经历的生活,而且深深打上他故乡的烙印。农村是他多年生活的地方,也是他文学创作的“血地”,对故乡、对亲人、对伙伴、对一切让他难以忘怀的事情,都会出现在他的文学作品里。那种乡土散发出的香味,弥漫了他的所有作 品,也让读者感到真切和亲近。同时,他对文学理论的探讨,也是深刻的,他曾给我写过一篇评论,题目叫《北国林海中的一盏暖灯》写的极好,也收入了这个文集中。他正是以这样强的理论做支撑,明确的指导着他的创作实践。
他的文学功底和写作才能是超常的,他对文学追求也是格外灼热。我似乎无力品评他的作品,但我可以帮他回顾这些年他走过的“文学生活”或“生活文学”的道路。
在那期作家班众多同学中,我和孔鸣这些年联系最多,走动得最亲密。这可能缘于都是山东人,又有许多共同的追求。在他“北漂”的这些年里,他为生存所换的每一个工作,我都十分清楚,他的苦与乐,我都确切知道,我俩就如亲兄弟一样,相互分担痛苦,彼此分享快乐!
孔鸣在京城这些年,换过很多工作,代人写作、替人卖书、自己做书、当编辑……但他总是把工作和文学,或者说,把工作和文字联系在一起,时刻不忘自己是一个作家。我和他经常见面,也不断电话联系,每每都要谈一谈文学。在他个人经济状况向好后,他几次都想个人出资承包某家文学杂志,以此来圆他的文学梦!
但他每次和我提起此举,都会被我断然喝止。原因很筒单,他那时,上有老人,中间有妻子,下有儿女,他都得孝敬照顾,一旦有什么闪失,他输不起。况且,文学走到今天这种被边缘化的地步,一个对文满腔热忱的人,起初是在文学的海洋里搏击,刚眨了下眼睛,海水退潮了,立时使人赤身裸体的暴露在充满礁石的海滩上,这是令人心痛的尴尬,也是所有文学人的尴尬。
孔鸣就是带着这样一种尴尬,向海岸和海洋张望,不知去奔向更深的海洋,还是灰溜溜爬上岸来。
梦想与现实的激烈冲突,让他不知所措,越想实现梦想,越是靠近现实,这是一种无奈,文学成了他的一个梦。
我所说的:“文学成了他的一个梦”,并不是说他在文学上没有成就,而是说,离他自己当年当大作家的目标还有距离。
他对于文学的追求,十分纯粹。这种纯粹在当今甚至有些令人不解。
在出版这本书之前,他让我看他写的作者简介,他在简介中竟然略去了他出版过的十几本书。我问他,为什么略去?他说,在他看来,那些书不是纯文学作品,是为谋生活所编著,所以羞于提起。我又一次断然让他把他出版过的书名写上,但他还是略去了很多。
生活总是艰难的,对于一个人为生活而不得以的付出,那种真诚的有追求的生存状态是应该受到尊重的。对于孔鸣编辑出版过的那些书,我认为是有价值的,那些书之所以很畅销,能给人带来知识,是有价值的一种体现,是一种被需要,这就是一种别样的成就。我们没有必要偏执的只看重所谓的样式、文本上的“纯文学”,这也是“异质同构”。
现在,读着这本《怀抱玉》,我的心情和孔鸣一样高兴,他这些年用心血凝聚的这些作品结集出版了,而且还是在他故乡出版,真的圆了他的故乡的文学梦。
此时的孔鸣,已然成了新北京人,在大众眼中他是一个身居北京,生活优越的文化企业家。这是一个人历尽坎坷不懈追求所取得的成功!但凭着我对他的了解,我猜想,他也许更渴望另一种生活。那就是,在故乡那个村庄,夏日的夜晚,在一间农舍里,点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,伏在一个斑驳的小桌上,搞他的文学创作。他可能会推开窗户,闻着田野散发的味道,听听虫鸣蛙声,直到雄鸡报晓,他才放下纸笔,伸一伸懒腰,躺在那张硬板床上,香甜的睡上一觉……
写这些文字,也算是对孔鸣新书出版的祝贺!无论孔鸣喜欢怎样生活,做为师兄,我都祝福他。
【作者简介】诚然,男,1960年出生, 经历过工、农、商、学、兵等多种职业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1993年在黑龙江省文学院第二期青年作家班学习;1994年在北京师范大学首届作家进修班就读;2010至2011年在鲁迅文学院第十四届中青年作家高級研讨班学习;2010参加了中国文学长篇小说高端论坛。供职于大兴安岭某行政机关,兼任大兴安岭地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、大兴安岭地区作家协会副主席。被授予大兴安岭地区“十大文化名人”。目前已出版小说集《心灵体验》;中短篇小说集《化妆》;长篇小说《上线:一个传销领袖的内幕手记》;长篇小说《白那恰》;散文集《诚然散文》;评论集《反噬集》。著作被黑龙江省图书馆、黑龙江省文学馆、北大荒展览馆、北京图书馆、鲁迅文学院、中国现代文学馆及一些大学图书馆收藏。 长篇小说《白那恰》被列为2008年度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篇目;短篇小说《外站》被改编成话剧《大林莽》参加文化部调演;电视散文《山顶上的日子》(被列为北广范文教学)、电视电影《太阳风暴》均已在中央电视台一、三、四、六套节目播出。作品被收入多种文学作品集中。作品多次获各种文学奖。 系黑龙江省作家协会第三届、第四届合同制驻地作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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