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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郭脱险记
宜章老干网宣站、 宜章史志办公室颜宝林 我们深深记得,在那游击战争艰苦卓绝的岁月里,有一个时而做“木匠”、时而“补锅”的人,经常出没在粤北湘南一带山区农村,人们亲昵地叫他老郭。 原来老郭不是别人,正是中共宜乐县委书记,他奔波在宜章、乐昌两县交界的南岭山乡,领导着游击队战士和山区人民与敌人进行斗争。国民党反动派为了阻止红军长征北上抗日,捕杀共产党人,与地方反动势力勾结一气,实行扩乡并村,大筑“乌龟壳”的防务措施。仅从宜章东边的里田到西边的太平圩、从南面的乐昌坪石到宜章贩沙坪,竟构筑了一百一十四个碉堡。然而就是我们的老郭带着游击队员与当地的人民群众一道,把大部分“乌龟壳”一个一个给挖掉了,彻底粉碎了他们的“清乡清党”阴谋,把敌人弄得象热锅上的蚂蚁。
敌人知道是老郭干的,可就是找不到他的影子。游击队里有硬骨头,可是也有“钻心虫”。不料老郭身边的一个女队员叛变了。同志们劝老郭隐蔽一下,避避风险。可他说:“个人安危怕什么,革命工作耽误不得!”他照样神出鬼没地活动在乡村僻壤里,丛山峻岭中。 年前的一天,老郭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,在从乐昌的黄圃返回宜章的香花途中,突然遇上了国民党匪兵。原来那个女叛徒得知老郭,这天会从此地经过,急忙去报信,于是敌人立即派了一个排的匪兵,在叛徒的指引下,沿路追截,老郭处境万分危急。怎么办?“绕道走”!老郭凭着“老山区”的本事,一骨碌钻进茶树丛里,左湾右拐来到两省交界的锅头岭,藏进岭下的一个小山庄。 “哎呀,这不是老郭吗?快进屋!”一位年过半百的大娘喊道。 “大娘,有急事,后面白狗子追来了!?”老郭急促地说。 “啊!?”大娘心里一惊,但立刻沉着地说:“来,快随我来!”大娘拉着老郭进了一间三个垛子的小屋。 “快,爬到这火烟楼上去!” “大娘,那你——?” “哎呀,什么你呀我的。有你大娘在,你只管放心就是了!” 一股暖流顿时流遍全身,老郭只好听从大娘的摆布,爬上楼梯,钻进烟尘满壁的楼房,一手握着驳壳枪,两眼注视着楼门,倾听着周围的动静。 再说老大娘把踩乱了的柴堆和楼梯上的足迹清理好,然后挎着个竹篮往菜园里去。刚跨出门槛,一群白狗子气势凶凶地围了上来。 “老家伙,到哪里去?”一个矮墩墩的匪兵拦住大娘吼道。 “老总,什么事呀?你看天都快黑了,我要到菜园里摘菜去。” 这时,那个女叛徒挤上前来,笑着眯起一对线鸡眼,对大娘说:“婆婆老人家,你不知,老总为了我们地方上的安全,要抓那些扰乱治安的土匪。有个土匪头子逃到这边来了,你老人家看到了吗,告诉老总会有偿的。” “看你这位大嫂讲的,你们为了我们地方‘安全’,我们谢都谢不完,哪那里还望老总的偿银罗!” “那好,赶快告诉我们,那个共匪在哪里?”说话的大概是个当官的,只见他一双鼠眼到处乱梭。 “不瞒老总,我这个孤老婆子从冒出过远门,我们这个小寮庄又冒得生疏人来住。”老大娘不慌不忙地说。 “老人家,你要放明白点,咯是政府的大事,弄不好会杀头的!”女叛徒的笑脸一下子露出了凶相。 “哈哈,你这位大嫂的好心,我怎么会不晓得罗,我虽然是个快进棺材的人,俗话讲:宁在世上挨,不愿土里埋,咯种危险的事,我怎么敢做咧,不信,就请进屋去看看!”大娘话中带刺坦然地说道。 “来,给我搜!”那个当官样的一开口,七八个匪兵一窝蜂似地涌进屋里。他们屋里、屋外,床底脚下,立柜里,柴角落……到处都搜遍了。“排长,冒得!”这当官的听匪兵们一说,眉毛打起了疙瘩:“他妈的,逃到哪里去了?” “哈哈,我说了嘛,跑得了和尚,跑不了庙”。只见那女叛徒从屋里出来,一眼瞥见桌子上一个干粮袋,欢喜得发疯似地说道。 匪兵们伸长了鹅似的颈骨,奇怪地望着这粮袋。大娘着急得心都快从口袋里跳出来一样。 我们的老郭在火烟楼上听了,心想:“糟了,万一这下脱身不了,怎么办”,于是他机警地作好战斗的准备,打算与敌人搏斗。 “老东西,快说,老郭在哪里?”匪排长、女叛徒和匪兵一起吼了起来。 “老总,刚才说了,什么生疏人都冒看见。”大娘冷静地说。 “这是什么,哪个的?”原来女叛徒认出了老郭的袋子。 “哈哈哈,你说这个袋子呀!”大娘不慌不忙地说道,“这是刚才在茶山上拣柴拣到的,我正想拆下来补裤子咧。未必这也是犯法的事?” “这话是真的?”匪排长拔出手枪,逼到大娘面前威胁地说。 “哎呀老总,我几十岁的人了,咯都不懂,你们不都是为了我们老百姓嘛。” 这时,那矮墩子匪兵向伙房走去;大娘也神态自若走进卧房。只见她端出一大盘过年的油果、糍粑走了出来,满面春风地说:“老总,你们辛苦了,来吃点东西,打个点心吧!” “排长,你来看,楼梯。”一个匪兵边说边要往上爬。 “哎呀,不好!”楼上的老郭,下面的大娘心想完了。老郭手扣板机,只好严阵以待,大娘把托盘重重地往桌上一放,若无其事地招呼:“老总吃吧,还讲什么客气!” 匪排长望望神态自如的大娘和桌上的油果糍粑,又望望那黑黑的火烟楼,只听他吼道:“下来,那样的地方藏得了人吗?”这家伙退到桌边,嘻皮笑脸地说道:“老人家,要是来了生疏人要立刻告诉我们,啊!” “这个当然,坏人总脱不了我们老百姓的耳目的!”大娘语意双关地说道。匪排长二话没说,伸出五爪金龙抓起盘子上的油果、糍粑,也不招呼他人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。原来这群白狗子为了追截老郭还冒吃中饭哩!那些匪兵眼光光看得着,吃不到。等他吃得饱了,那些伪兵才饿狗抢斋似地扫了盘底。只是苦了那女叛徒,回去还交不了差,真是哑巴吃黄莲,有口难言。 “走,给我沿茶山往前追!”匪排长一声令下,这群乌龟王八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。 “呸!鲁班手里调大斧,瞎了眼!”大娘望着走远的白狗子,暗暗地骂道。 我们的老郭脱险了,这真是:
(这里讲的老郭,实际上是写的当年谷子元在湘粤边境一带,开展游击斗争的故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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