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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离开两天后,我看到她的微信朋友圈分享文,名字叫做《临终是一个怎样的过程?有生之年,幸好读到》。文是2015年12月28日发的,文中提到“在最后的日子里”,病人:一是过度治疗,有些病人甚至直到生命最后一息仍在接受创伤性的治疗。另一个极端是治疗不足,病人受到的痛苦和不适直到死亡也没有得到充分的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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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妈她是医生,对自己的疾病再清楚不过了。在完成长达6个小时的手术后,两年里,她先后遭遇了过敏性紫癜,剧烈腹痛;数次胆道感染,连续一周高烧40度,剧烈腹痛;两次脊椎压缩性骨折,卧床4个月,整夜整夜的腰痛;先后放疗45次,恶心胃痛。一天晩上,爸爸对我说:“你妈交代我,如果她不好,别抢救,她受不了。”今年1月开始,癌症晚期的妈妈进入嗜睡状态,吗啡两个小时1次,镇痛效果越来越差,神志也越来越不清,呻吟加剧,加上安定静滴也絲毫没有缓解她的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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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进入嗜睡半昏迷状态后,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提出,癌症晚期病人,在放弃了所有的积极治疗后,当一切止痛药都缓解不了严重癌症痛时,还有一种方法,叫“【人工冬眠】,可以深度镇痛。我问:“那用了以后会怎么样?” 医生:“就像睡着了一样,没有什么知觉。” 我问:“然后呢?”我很害怕。医生知道我在问什么,医生说:“一般来说,两三天后,会平静离开。”人工冬眠需要家属签署知情同意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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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21日,下午5点【人工冬眠】知情同意书上签下了我们的名字。护士撤去了妈妈正在输的液,撕掉止痛贴,一个白色的泵被推进病房,上面横架着一根粗粗的针筒,里面装满了透明的药水。半小时后,妈妈“冬眠”了。50小时后,她停止了最后一次呼吸。患病2年零九个月,被癌痛日夜折磨的妈妈,睡着了。虽然我悲恸哭泣,但对于饱受病痛的妈妈,可以平静走完最后一程,是一种幸运。
(根据《解放日报》许莺/文改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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